《碧血鹰魂》与《鹰魂》


       公元1971年9月13日晨,一场谋害伟大统帅毛主席的阴谋惨败后,一架三叉戟飞机从山海关机场强行起飞,直飞外蒙乌兰巴托。机上,坐着满带愁云和惶恐的林副主席统帅全家。在温都尔汗草原的上空,飞机突然发生故障,只好进行迫降但没有成功,引起了无情的爆炸……这便是震惊中外的九?一三事件。


       1969年春,珍宝岛事件爆发,本来濒于紧张的中苏关系急剧恶化,双方均在边境地区陈兵百万,一场大战迫在眉睫。在此时刻,中国的最高统帅毛泽东,发出了“要把空降兵建设得像个样子”的伟大指示。在这样的背景下,空降兵开始扩编,由功成卓著的伞兵传奇将领蓝天翔出任伞兵三师师长。


       这年年底,迎新送老之后,“军政双胜连”的指战员们开始了紧张而愉快的军营生活。但是,由于林彪极左军事路线的影响,使伞兵建设遭受到了严重破坏,战士们的生活掠过道道阴影:新战士苟金担因乱写乱画构成“反标”,迫于重重压力,私自逃离部队,几乎跳江自杀;老战士刘栓狗因寂寞难熬,竟然同猪“恋爱”,因为大会点名大伤其自尊心,几欲枪扫全连进行残酷报复,最后自己引爆身亡;英俊漂亮的排长王亚华,欲摆脱其丑无比的包办对象“地瓜蛋”,被视之军营里的陈世美;跳伞员贾贵礼为了给阿尔巴尼亚军事代表团表演,摔倒在机场跑道上,在昏迷了120多个小时后,不幸离开人世……面对这重重压力,蓝天翔沉着果断,日理万机,充分显示了他卓越的军事才能和组织才能。


       为了活跃部队生活,伞兵师成立了文艺宣传队,新入伍的一批天真无邪的女文艺兵,给清一色的男性的伞兵军营,增添了无限的柔情蜜意,后来,便产生了许许多多曲曲折折的爱情故事。


   “九.?一三”事件前夕,忠实执行林彪极左军事路线的伞兵师政委行万里,积极参与了林立果组织的联合舰队——空降兵分队的阴谋活动,他与蓝天翔的矛盾渐渐白热化。不久,林彪折戟沉沙,行万里一伙上了“贼船”。批判极左路线,使部队出现了新的生机。但是,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:女文艺兵蓝荧因和王亚军相好身怀有孕,其父蓝天翔盛怒之下欲枪毙王亚军,而后却又救了他。


       野营训练时,蓝天翔等一行飞车赶路,欲搞军民联欢。途径一急陡直下的冰雪路时,突然间刹车失灵,车如脱缰野马,眼看要碾向一队正倚崖而立的拉练行军的战士们……在此紧要关头,蓝天翔枪逼司机,把车开下万丈深渊,以他们五人的牺牲,换取了战士们的生存,巨大的悲痛,笼罩在广大指战员的心头。


       新的一年跳伞训练又开始了,在一次跳伞离机时,女伞兵小凤险出意外,排长铁虎为使其脱险,自己的伞挂于机门,机上战友多方抢救全徒劳无益。不慎,备份伞被“哗”地打开,霎时,伞随风张,人随伞去,他如同一发射出的炮弹,“咚”地砸于机身之上……又一名年轻的伞兵战士,将热血洒在了万里长空!


       残阳如雪的傍晚,蓝荧她们推着手摇车和跳伞致残的战友银花,异常沉重地转悠在军营操场,她们绕着伞塔转啊转,转啊转,以此来寄托她们的哀思,寻求那逝去的美好的回忆。


       这部长篇小说40万字,原名《碧血鹰魂》,1994年8月曾由陕西摄影出版社正式发行,此次欲重新修改,定名为《鹰魂》出版。著名文艺评论家陈孝英、张学义是这样评述《碧血鹰魂》的——


       它的意义,是在于填补了“文革”时期中国军旅文学的空白最起码是空降兵文学的空白,而它的确也是反映中国空降兵生活的第一部长篇小说。


       大凡作家的第一部小说,往往在较多成分上具有一定的自传性,《碧血鹰魂》正是这样,而袁银波本人亦有过以自己童年、青年、中年三步曲撰写三部自传体长篇小说的构思。可能由于他青年时期的伞兵生活比较完整,战斗的部队火热的生活使他充满了火热的激情和创作的冲动,于是,首先脱颖而出的便是《碧血鹰魂》。《碧血鹰魂》正是作者以自己6 年多的伞兵生活为基础构思创作的重头作品,作者服役的年月,既充满荒诞色彩,也充满戏剧色彩,那正是林彪集团一步步加紧篡党夺权阴谋的时代。而作者所在的部队,又是一个曾涌现过黄继光、邱少云这样的名垂千古的英雄的具有光荣革命传统的部队。因而,发生在连队里的一幕幕崇高与卑鄙、悲剧与闹剧、有意义有无意义的事情,深深地震撼着他的良知,他不能不写,不能不说,也许长歌当哭,也许无语而泣,也许把深深的怀念融入冷静的思考当中。总之,当我们展读之后掩卷深思的时候,不能不为作品所凝结的历史分量所深深吸引。


       文革,作为中国人民的一场浩劫,随着时代的流逝,已被以经济建设为中心,以市场经济为特征的时代潮流打磨成国人心中的一段历史。人们不再为它悲伤,不再为它愤慨,关于文革的话题,更多地成为余兴的谈资、插科打诨的笑料。人们在拜金主义、商业化现象、环境污染、价值失落、精神家园荒芜中讨生活,中国文学的发展一幕又一幕地向前推进。在这个时候,文革题材的《碧血鹰魂》的推出又有什么意义呢?也许人们会因其过时而不屑,但我们认为,正是在不经意处,也许能营造出独特的风景。


       《碧血鹰魂》也没有长歌当哭的悲恸,没有痛不欲生的感叹,没有剑拔弩张的愤怒,也没有理性的剖析,而是以一种活生生的写真姿态,不掠美,不谥恶,就像是一位重伤而已痊愈的老人,以平静的口吻,讲述着已往的故事,因此,我们有理由相信,我们所看到的是一幅全景的写真,是一页历史的折射,从某种程度上说,它是一种变体的文献。


       当然,《碧血鹰魂》乃是我青年时期由诗歌创作转入小说创作,由童话创作转入长篇小说的试笔之作,其经验显然不足,其写作技巧和人物的塑造掌握得并不很好,所穿插进来的人物和故事与作品的整体推进有些游离,等等。今越十几年过后,我再以自己的阅历、积累的知识和较为成熟的创作技巧,重新来修改充实这部长篇小说,所以说,此《鹰魂》决非那《碧血鹰魂》,它看来扣人心弦,读来催人泪下,真可以说是故事曲折,跌宕起伏,引人入胜,感人至深,是一部并不多见的比较成功的军旅文学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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